那一次,我真難受

[日期:2019-12-30] 作者:2022屆17班 蔣思佳 次瀏覽 [字體: ]

  車子在黑夜里穿梭,路旁高高的路燈散發(fā)的光,在惡魔般的黑夜下顯得那么的無助與渺小……

    星期五那天,開完家長會,我和爸爸走出了校門。凜冽的寒風(fēng)敲打在我們的臉上,爸爸用他溫暖的大手緊緊地抓住我冰涼的小手,生怕失去什么似的。他的臉上勉強(qiáng)掛著一絲表情,似笑非笑。就這樣我們上了車,在車?yán)锼坪跻恍?,他語重心長地對我說:“我們待會兒接上你媽回廠去吃頓飯?!彼竺孢€想說什么,可嘴張了張,沒有發(fā)出聲音來。我看出了他的不尋常,又抵不住好奇心,就試探性的問了他為什么。他有些不自在說:“那個……你的爺爺明天就要回老家去了,這次也喊了你堂兄一家去看看他。你要知道……”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,“那種情況隨時都會發(fā)生,所以這次很有可能是最后一面……”

爺爺在幾個月前被查出食道癌,已是無藥可救??伤先思以诘弥@個事情之后,果斷選擇了出院,不但不傷心還挺樂觀地說:“哎呦!啥子化療嘛?整死我了,我要回來好好享受我的老年生活,幾杯小酒,幾顆花生……我覺得我還能活三年!”當(dāng)初神采奕奕的他這幾天卻只能窩在被窩里,飽受癌癥的折磨。這也是我后來才知道的——他常常一個人偷偷蜷在被窩里,默默地忍受著癌癥帶來的非人能承受的痛苦,痛得在被子里發(fā)抖,卻一聲不吭。有人來看他,他就用他枯瘦如柴的手臂顫顫巍巍地?fù)纹饋?,?qiáng)顏歡笑:“我沒事”無情的死神把這個"老小孩"拼命地往鬼門關(guān)拽,誰也無能為力。

在地下停車場接上媽媽之后,在往回去的路上,我們?nèi)司瓜鄬o言。最后還是媽媽有些支支吾吾地說:“剛才他們打電話來說……”媽媽深吸了一口氣,“好像已經(jīng)落氣了……”我一下子從山尖跌進(jìn)了深谷,那種突如其來,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,甚至愣了一會兒,才扭過頭去盯著窗外,使勁眨著眼睛,好讓這如洪的猛獸收斂一些。但坐在我旁邊的父親已經(jīng)崩潰了,這個以往在我心中最強(qiáng)大的男人此時卻像個姑娘嚎啕大哭。因為他是那么地愛他的父親呀,就像我也深深地愛著我的父親一樣。他用幾乎是在吼一樣的聲音,將承受的一切發(fā)泄出來:“我今天才打算給你準(zhǔn)備后事,明天才會送你回去,你不是說你還能活三年嗎?”他的表情有些猙獰……

死神就如同那廣闊無垠的黑夜,那路燈是那么的渺小,那么的脆弱。它所能照亮的只不過是它腳底下那片小小的土地罷了,終究是穿不透這黑夜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指導(dǎo)教師:楊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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